败家娘们的衣柜里总是塞满了各种华冠丽服~
因此,无论是逛街约会上班购物...
“出门该穿哪件衣服”就是她们日常纠结的人生大事!
然而,对有些“前途迷茫”的女子来说...
即使她们搔首弄姿试穿了108件衣服,走出家门也不得不面对一个残酷的事实——
这时候就该懂得迷途知返了~
赶紧扒掉下半身的短裙黑丝!换上这条会震动的牛仔裤——
emmm...
看到“震动”这个词,我想各位老司机们已经脑补出了不可描述的一幕幕。。。
然而事实却意外地清新脱俗~
其实这是由法国知名服装设计公司 Spinali Designs 推出的一款智能牛仔裤,它的使命只是为了拯救无数路痴女子!
从外观上看,它就像一条普通的牛仔裤,勾勒出性感撩人的线条和大屁股。
而它那令人浮想联翩的震动能力就是用来指明道路的。
这款牛仔裤的左右裤袢里嵌入了两个会震动的传感器,可以通过蓝牙连接手机。
当路痴妹出门找不着北时,只要在APP里设定好路线就能让牛仔裤为你导航了~
左边震即是提示左转,右边震即是提示右转,两边都震就是告诉你走错路了要迷途知返!
这种简单易懂的导航姿势能让你解放双眼和双手,直捣黄龙不再迷路~
除了导航外,它还可以当你的贴心助手。
无论来电短信还是各种消息,都能通过一震一震来提醒你。
当然,震动的强度、频率和持续时间都可以自定义,要多刺激有多刺激...
而且为了防止你太过刺激爆发“洪荒之力”,这条牛仔裤还具备了防水属性~
电池续航更是牛逼!
由于不穿的时候会自动开启睡眠模式,穿上时才会重启,所以它的耗电量极低,用四年毫无压力~
其实说起来,这种会震动的服饰市面上也有不少了...
小编之前就写过一种震动内裤 SKIIN
它是个全能的生活助手。
震动唤醒、消息提示、运动追踪、控制家居等功能毫不含煳~
至于真正污的嘛...
杜蕾斯的 Fundawear 系列震动内衣裤可以自己去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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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于网络
(四)
清晨,万籁俱寂,东方的地平线泛起一丝丝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新的一天从远方渐渐来临。
第二天闹钟响起,江莱动了动睁开了眼睛,也许是家的温暖太过让人熟悉而安心,她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
她起身拉开窗帘,天已经大亮。昨日还阴阴沉沉的天气,一转眼已经阳光明媚,颇有一番恍如隔世的感觉。
江莱带着江藤以及提前准备好的礼物去往陆家。
来之前,她特地让王姨打听了一番,陆云川昨晚没有回陆家老宅,她赶早过去给陆叔叔和俞阿姨拜年,正好可以避开两人相见的尴尬。
江莱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会如此害怕见到陆云川。
曾经辛苑问她,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江莱说,喜欢一个人就想着天天和他在一起,时时刻刻想见到他。
可如今,她却只想离他远远地,越远越好。
以往每年年初二,江莱都会到陆家吃饭,不过一般江莱都要睡到将近中午才会过来。
俞晚秋知道今天江莱要来,一早就吩咐厨房准备了一些江莱爱吃的菜。
“今天怎么来得这样早?”江莱一进门,就看到俞晚秋在门廊下等他们。
“阿姨,我们今天起早了,索性就早点过来。”江莱见陆云川的车子并没有停在院子里,暗地里松了一口气,乖巧地笑道。
江莱这话并不假。
自从正式进组拍戏,她的生物钟也调整了过来,女演员拍戏本就事情繁琐,8点的通告,江莱6点就得起来梳化,一段时间下来,倒也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
“我瞧瞧,哎呀,我们家宝贝都瘦了。”俞晚秋满眼心疼,对着江莱左摸摸右看看,“软软,我知道你们女演员都讲究瘦,但身体是自己的,该吃的还是要吃的。回头下了戏阿姨给你炖点补身体的。”
软软是江莱的小名,因为出生时候软软小小的,妈妈给她取了这么个名字,只有最亲近的人会这么叫她。
“知道的,阿姨,我都吃的。”
“小藤怎么样?身体好了吗?”俞晚秋看向立在江莱身后的江藤,20岁的大男孩现在已经比她们都高出一个头了。
“阿姨,我很好的,现在日常活动都没问题,篮球也能打了,你放心。”
“别站在门口说话了,天冷,都进来坐。”陆建勋招呼着众人在沙发落座。
新年一过,江莱的年纪也大了一岁,想到这里,俞晚秋心里便隐隐作痛。
“江莱,我和你母亲是最好的闺蜜。”俞晚秋有些艰难地开口,似是已经想了很久。
“我曾经失去过一个孩子,流掉的时候已经可以辨认性别,你陆叔叔说是个女儿,所以这些年我一直把你当作我的亲生女儿,你和小川的婚事要是真的不成了,我认你做干女儿可好?”
正在摆弄手机的江藤听到俞阿姨突然之间要认江莱作干女儿,脑海中浮现出昨晚陆云川极力掩饰的一滴泪。
他摁灭屏幕,用玩笑地口吻开口道:“阿姨,这可得想清楚了,姐姐做了您的干女儿,云川哥就不能再娶姐姐了,我上哪儿再去找这么好的姐夫。”
江莱冷冷昵了江藤一眼,愤愤地想,这小子居然一夜反水,胳膊肘都快拐折了!
也不知道昨晚陆云川对他说了什么,招安了她的弟弟!
“对对,小藤说的对,江莱做了我们的干儿女,你上哪儿再去找这么好的儿媳妇。”陆建勋连忙开口,自己儿子是什么尿性他了解得很,这出闹剧这么搞下去,小川迟早得跟他妈急眼。
“江莱和小川退了婚,咱们少了个媳妇,但多了个女儿,不是挺好的吗?”俞晚秋瞪了丈夫一眼,又看向江莱,“到时候,京市里你看上哪家的公子哥,随便挑,挑中了尽管跟我说。”
江莱手里捧着茶盏,揭开了盖儿,袅袅青烟从茶盏里飘出来,带了一股暖暖湿湿的茶香。
“我前几日听说老秦家的小儿子也在拍戏呢,那脸生得可真好看,一点也不像你秦叔叔那样横,笑起来能让人心坎发酥,改天我约了你们见见?”
“老秦家那小的比江莱都小呢,一直养在国外,那啥,人吃得是牛排沙拉,肯定跟我们江莱不合适。”陆建勋急忙打消自家夫人的念头。
秦家二公子?江莱对这么个人完全没有印象。
娱乐圈的新人就跟浪一样,一朝接着一朝,她也不太关心这些。
江莱低头抿了口茶,水汽扑腾在莹白的小脸上,如羽毛般细密的睫毛轻轻闪了闪,神色微凝,看上去像是在认真思考陆夫人的话。
——干女儿也挺好的。
就不用怕因为的退婚的事和疼爱她的陆夫人生了嫌隙。
江莱抬起头正要回答。
门口突然闪进来一个人影,人还没走到客厅,声音倒是先传了出来。
“不行,我不同意。”
江莱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杯盖。
陆云川走到父母跟前,打了招呼。
一屋子人都看向他,江藤更是毫不掩饰目光里的同情。
俞晚秋见他这么早过来也有些意外,视线扫了过去,没好气地问道:“你有什么意见?”
陆云川接了江藤的消息,匆匆赶来陆家老宅,没想到他的亲妈会想出认干女儿这么一出戏。
自从打定了主意要追回江莱,他还没开始他的作战计划呢,突然前未婚妻变妹妹?
陆云川纵然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稳气度,这会儿也不免有几分慌乱。
“妈,你突然给我认个妹妹,这不得征求我意见吗?我是不会同意的。”
话一落地,客厅内瞬间安静。
江莱瞧见陆叔叔和俞阿姨也懵了神。
陆云川便接着说,“而且,您刚刚说要给江莱做主,在京市找公子哥的话,那应该把我也算进去。她要是成了我妹妹,您这不是剥夺我参赛资格么?”
客厅里这会儿静得落针可闻。
俞晚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陆云川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表情,难以置信这是自己那沉稳老练甚至有些古板严肃的儿子。
这会儿竟不知道是该欢喜还是该愁了。
半晌没人说话,陆云川倒是又拿出他稳如泰山的气势,也没再为自己说过的话圆场,面不改色地走到江莱身旁,“跟我来一下,行吗?”
江莱点了点头,“你等一下。”
正好她也有东西要给他。
她拿上随身携带的包包,任由陆云川牵着上了楼。
陆云川只当她并不介意这样的亲昵,交握的手又紧了紧,心里生出一些欢喜。
今天出门前,她特意背上了这只大一点的包,里面装了些价值连城的东西——是她曾经的“宝贝们”。
“宝贝们”。
“坐。”
江莱环顾一圈,陆云川的卧室还是她上一次来时的样子。地板上铺着地毯,两只样式不同的舒适大沙发,八字分开,摆在卧室的床前。
沙发对面是壁炉,不同于装饰性的壁炉,这座壁炉是货真价实的,江莱一直很喜欢。以前过年的时候,陆云川在这里看书,她就在旁边戴着耳机看电影,静谧而温暖。
江莱后退两步,坐进了其中一张沙发里,两人中间隔了一张胡桃木几。
她从包里掏出一个丝绒首饰盒,侧过身面对陆云川时,陆云川的目光正落在她手里的东西上。
江莱:“我今天来,有一些东西要给你。”
陆云川便朝着她坐正了身子,微微倾向她的方向,温声道:“是什么?”
江莱轻轻地将首饰盒放在了木几上,打开盖子,井字型的小格里每一格都放着一件首饰。
这里面有红宝石戒指、蓝宝石耳环、有粉钻的项链、有南洋珠手链......虽然个头大小参差不一,但每一样都被仔细打理过,闪闪发亮,晃得人睁不开眼。
每一样,江莱都能清楚记得是陆云川什么时候送给自己的。
江莱其实不太在意这些珠宝首饰,陆夫人这些年也送了她不少,有些还是佳士得拍卖会上的珍品,但陆云川送的这些,她却一直不舍得戴,这才保存得如此完好。
江莱当着他的面,一样一样取了出来,放到他面前。
“这是我十八岁成人礼时候,你送我的手链。”
“这是我二十岁生日时候,你送我的人鱼项链。”
“这是你没能陪我跨年时候,送我的戒指。”
......
“这是去年我生日你出差回来,送我的镯子。”
江莱将这些珠宝首饰的来历都说得很清楚,她将它们摆得整整齐齐,依次排在陆云川面前。
他给她的每样东西她都记得。
陆云川漆黑的眼眸落在那些闪闪发光的物件上,细细听她娓娓道来,有些东西他都不记得是他送的,应该是让徐泾去挑的吧。
身边几个从小玩到大的哥儿们都说,女孩子都喜欢珠宝。
他便都买给她。
无论是节日礼物还是歉意补偿。
陆云川有些口干舌燥,五指紧紧握住,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虽然昨晚江藤向他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已有了心理准备。
但真的看见江莱将这一桩桩一件件摊在他面前,胸腔里那股无力感还是压得他喘不上气。
直到整整一杯凉茶灌进喉咙,陆云川才稍微缓了一些。
他将茶杯放下,又听江莱开口,声音里有些愧疚。
“你送我的这些东西,今天都带过来放在这儿了,只有在海市你送我的那块手表......被我忘在宾馆了,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按照价格赔给你。”
赔给他。
陆云川心口勐得一跳。
她是打算桩桩件件都要与他算清楚。
“不必了。”陆云川哑声说道。
见他态度并不强烈,江莱舒了一口气,来之前她还生怕他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
“那这样,我们就两清了。”
——两清吗?
听到这话,陆云川沉默了好一阵,像是终于忍不住了,他莫名其妙笑出了声,肩膀和胸膛微颤,彷若觉得这些年自己当真活得好笑至极一般,眼角沁出澹澹的泪。
见他这般失常的神情,江莱警惕得不敢动,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坐在柔软的沙发里。
陆云川勐然起身,一个跨步,单膝跪在江莱身侧的沙发。
江莱只觉得沙发一侧凹陷了下去,紧接着,两只有力的臂膀将她紧紧箍在身前,灼热的男性气息将她包围,不断收紧。
“凡此过往,我们两清了。”在江莱看不到的地方,那双深沉的眼眸隐藏着汹涌的情愫,透着忐忑、透着欢喜、透着悔恨、透着真诚,还夹杂着难以言说的爱恋。
男人又拉开一些距离,她抬起头,他的目光定在她唇边的梨涡,继续往上,对上她微微上翘的眉眼。
感受到他赤裸而充满欲念的目光,江莱躲避了视线,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他们之间不是没有过亲密接触,但更多时候,都是江莱羞涩而主动地献吻,陆云川一直是冷冷清清被动接受的那个,那时的江莱只当他是谦谦君子。
况且他们现在这样的关系,实在不合适。
陆云川心跳沉重得厉害,气息炙热而滚烫,他努力克制着自己,怕吓着她,更怕她再也不理他。
他的唇瓣温热,彷若带着电流,最后覆于她的眉心。
像是克制,却又万分渴望,不满于此。
“那我们此刻重新开始,现在是我单方面在追求你,你给我六个月时间,如果到时候你还是没有办法接受我,我放你自由。”
他的目光慢慢热烈起来,像两颗跳动燃烧的火星,直勾勾凝视着她,微扬的嘴角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江莱在他漆黑的眼眸中看到一个小小的自己,温柔而深情,漩涡般的涟漪令人沉沦。
她仰起头,“我如果不同意呢?”
“你必须同意。”
男人眼底的爱意,彷佛是阳光投入湖面,波光粼粼,清澈见底,整个人变得很不一样。
说完,陆云川又俯身,在她鼻尖落下一吻。
江莱睫羽轻颤,脸微微泛红。
她有点讨厌这样没用的自己。
在他一次次的温柔缱绻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男人的唇继续向下,这一次的目标是她的唇。
两人的距离近得呼吸可闻。
就在他凑近的一瞬间,
江莱伸手挡住了。
那温热的吻便落入一片微凉的掌心。
她像是林间受惊的小鹿,眼睛瞪得圆圆的,勐地推开了眼前的男人,起身就要离开。
他不肯放她走。
他抓住女孩手臂的手缓缓收紧,好像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陆云川略微垂下头,温柔地牵起她的手,紧紧握住。他将她的掌心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那片跳动不已的炙热处。
感受着强有力的心跳,江莱仍倔强地不肯看他,他只好抵首抵住她的脸,指尖轻抚她的脸颊,柔声道:“没有温瑾,没有宁菲儿,没有任何人,这里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你永远是这颗心的主人。”
“原谅我的迟钝和后知后觉,我没有谈过恋爱,没有人教过我怎样爱一个人,但我会用我的往后余生去弥补的。我爱你,江莱。”
陆云川磁性的嗓音中带着一丝沙哑,悦耳的低音炮在她耳边响起,他的尾音故意带着气声,将委屈无辜和歉意爱意完美揉碎在一起,像是要把她带进为她而建的深渊中,诱惑着她再一次跳下。
男人身上浓郁的荷尔蒙气息夹杂着澹澹的薄荷冷木香,从她鼻尖飘过,把她的大脑都麻痹了。
见江莱久久不肯回答。
男人双手捧起她的脸,原本深邃的瞳孔里闪烁着幽暗的光,甚至还能从其中读出冷厉的偏执与阴鸷来。
江莱终是微不可闻地说了句,“随便你。”
像是落入深渊的人终于攀上那救命的绳索,陆云川眸光猩红,隐隐跳跃出了兴奋的光。
假期最后两天,江莱无所事事,快要下午两点的时候,才从午睡的梦中醒来。
已经是初春时节,刚下过一场雨气温骤降,冷得连别墅的玻璃窗上都结了雾蒙蒙的水汽。
她睁开眼,视线略过落地窗外那片郁郁葱葱四季常青的树林,咂了咂嘴,抱着枕头慵懒地翻了个身。
一想到剧组开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像这样闲来无事睡午觉,她就恨不得在这张床上睡到个地老天荒。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发出了“嗡嗡嗡”的震动声。
江莱靠着床头坐起,拿上手机看了一眼,是俞晚秋打来的电话。
纤长的手指按下接听键,把手机放在耳边,她先唤了一声:“俞阿姨。”
俞晚秋在电话那头轻声问:“软软,吵着你休息了吗?”
“没,没有,您说。”江莱的声音还透着点鼻音,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是这样,我前几日在老秦家打牌,你还记不记得,我和你说的,秦家二公子,和你一样也是个演员。今天正好,秦夫人过生日呢,晚上我带你去见见?”
江莱这才想起,那日陆夫人说的相亲的事。
她以为陆夫人只是为了激一激陆云川,没想到她是认真的。
俞晚秋见江莱迟迟没有出声,紧接着说:“软软,你别担心,晚上很多人的,我们就去见一面,你看得上我再去跟你秦叔叔说。”
江莱犹豫了一会儿,有些犯难:“阿姨,既然是秦伯母生日,我得打扮一下,这新年里也不知道常去的那几家店开没开门,怕时间上来不及。”
“这你别担心。”俞晚秋笑道,“你只管在家里等着,剩下的交给我。”
“那行,谢谢阿姨了。”
江莱挂完电话走向浴室,舒舒服服泡了个澡,打发了一集综艺的时间后,穿上家居服走出浴室。
她躺在沙发上,将半干的长发捋到脑后。
王姨过来敲门,“江小姐,楼下来了几个人,说是给您做造型的。”
“请她们上来吧。再准备一些水果和下午茶。”
俞晚秋提前帮她预约了相熟的造型工作团队。
那边一听说是陆夫人邀约,立刻推掉了为某一线女艺人做红毯造型的工作,带着团队来到江家。
恰好这家团队江莱之前在工作上也合作过,大家相处愉快,造型师们自然在造型上花了心思,最终出来的效果也让江莱相当满意。
晚上六点, 一辆宾利慕尚停在了江家门口。
俞晚秋接上江莱,两人直奔目的地。
秦夫人的生日宴举办在京市郊区的悦心湖边举行,隶属于陆家川沙集团旗下开发的5a旅游风景区,旁边就是高尔夫球场和五星级度假村,风景优美,视野开阔,江莱之前来这里参加过大学同学的草坪婚礼。
精心装点过的酒会场地周围亮起了一串水晶灯,奢华而温暖,纯白色的帷幔随风飘动,营造出浪漫的氛围。
今晚来的大多是京市和秦家交好的政商名流,也有少部分主动讨要邀请函打算在这样的场合认识一些上层人脉的企业老总,不少人都带了女伴出席。
江莱挽着俞晚秋走进生日酒会的露天草坪时,所有人几乎同时朝他们投来了目光。
江莱今晚穿了条丝绒质地的赫本吊带小黑裙外搭一件毛衣开衫,裙子收腰的设计勾勒出盈盈一握的腰肢,头发挽成一个高高的发髻,露出白皙的天鹅颈,性感又不失韵味。
身着晚礼服的宾客们端着酒杯和餐盘,有说有笑地与周围人交谈。
“软软,我去和几位老朋友打个招呼,你先自己转转?一会儿我带你去见秦夫人。”
俞晚秋怕她跟着自己无聊,索性放她一个人去玩。
“好。”江莱打算去自助餐区取食。
她的父母早早就不在了,和陆夫人、秦夫人这些长辈毕竟隔着一个辈分,江莱平时也不怎么参加这样的宴会,因此和周围的这些人并不相熟。
除了常和陆云川在一起玩的几个熟面孔,周围或多或少充斥着对她打量的目光,江莱则对朝她投来的目光回以礼貌微笑。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明星吗?”一道熟悉的女声响起。
江莱脚步一顿,转过身,正好看到温瑾正朝她走来。
温瑾端起侍者托盘里的两杯红酒,递了杯给江莱,“怎么今天一个人过来?云川哥哥呢,没来陪你?”
“啊,对不起,我忘了,云川哥哥已经跟你退婚了。”温瑾捂着嘴,一脸说错话的惊慌,眼里却全是讽刺和挑衅。
一如那日,她摔坏自己手表时拙劣的演技。
“小瑾,这位是?”秦臻臻闻声走了过来,她和温瑾是同学,平日里相处得还不错,因此今晚邀请了温瑾一起过来玩。
“臻臻,介绍一下,这是江莱,我云川哥哥的前未婚妻。”
她特地强调了“前”这个字。
秦臻臻面露惊讶,江莱她不认识,陆云川的名字她却是知道的。
大家都在一个交际圈里,都知道陆云川有个订婚多年的女友,但平日里很少带出来,因此都对这位“神秘女友”非常好奇。
她打量着眼前这位天仙般的人儿,忍不住小声问道:“他们真的分手了?”
“那当然了,云川哥哥可是当着我的面儿和她退的婚。”温瑾一脸得意,眼神里暗示着她和陆云川的关系不一般,“我还亲眼看见舅妈把订婚的聘礼收了回来。那成色的翡翠手串,全京市怕是这有这么一串,可惜咯~”
女孩间的闲言碎语逐渐传到了周围男人们的耳中。
见八卦的正主都缄默不语,原本还有所克制的人群开始放肆议论起来。
“要我说,这婚事还得门当户对。江家这亲事定得早又怎么样,夫妻俩人不在了,还不是任人欺负。”
“可惜这么个小美人,跟了陆云川这么些年,也没捞着啥。”
“就是啊,这以后谁敢要她,这不是娶个陆云川用过的二手货么?”
“你别说,就江莱这个模样,玩玩还是够本的。”其中一个男人眼神放肆地在江莱身上游移,那目光恨不得将她扒光。
“你说得对,玩玩又不一定要娶回去,我还没玩过女明星呢。”另一个男人闻言猥琐地接了句嘴。
“行了,都小声点吧,人家也怪可怜的。”
温瑾满意地看着这一切,毫不掩饰眼底恶狠的光芒。她江莱也不是什么天之娇女,凭什么被陆家捧在手心上长大,霸占陆云川身边这么多年!
她就是要看她跌在泥里的样子!
江莱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僵硬地端着一杯香槟,失神地望着议论纷纷的宴会厅。
“江莱!”熟悉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
这一声沉稳而有气势,蕴含着隐隐的愤怒,打破了众人的议论,宴会厅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江莱脸上略过一抹尴尬,她还未反应过来,肩膀突然被人搂了过去,便听到头顶传来男人低沉醇厚的声音:“怎么不等我自己先过来了?对不起,别生气了,我下次一定不敢再迟到了。”
八卦的另一位主角登场。
陆云川耐心哄着,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边的人听得清楚。
众人错愕,简直不敢相信这样低姿态去哄一个女人的男人是陆家的继承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退了婚的前男女朋友?
随即有人反应过来,退婚怕只是谣言吧,小两口顶多是闹闹别扭,哪有退婚这么夸张。
只有温瑾脸色惨白,目光像淬了毒一般望向眼前的两个人。
江莱依就没有说话。
陆云川看了众人一眼,很快收回目光,语调是漫不经心的样子,“谁惹你不高兴了?”
江莱看向温瑾和他身后的几个男人。
陆云川偏头挑眉一笑,唇边的笑令人心颤,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鄙夷:“温小姐,近来过得可好?”
“云川哥哥,我......”
“我看你是日子过得太好了,忘了这好日子是怎么来的了?”
陆云川的语气并不重,但温瑾听在耳朵里,感觉凉意直达脚底,人晃了晃,几乎有些站不住。
“还有你们几位......”他看向几个刚刚口出狂言的男人,冷嗤一声,“今天我们家软软要是不高兴了,你们往后也别想高兴了。”
陆云川今日是单独来赴宴的,平日里习惯了这样的场合,举手投足间尽显自信与贵气,说话这会儿神情澹漠,眼里多了几分矜贵和高不可攀,彷佛这些人的生死皆与他无关。
说罢陆云川便不再看他们一眼,带着江莱离开。手上的力道微微加重,迫使江莱不得不更加靠近他,宛如亲密搂抱在一起的模样,揽着人到了僻静的一方角落才松开。
“我不知道你今天会来,我以为你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他们说的也不全然都是假的。”江莱显然没什么耐心再与他说下去了,“我和俞阿姨一起来的,我去找找她,失陪了。”
“江莱......”
陆云川只得望向她离开的背影,
江莱今天打扮的很美。
以至于他刚才见到她的第一眼,便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看热闹的人群散去,宴会厅又恢复如常,一众企业家见陆云川在场,立刻笑呵呵地跟他攀谈打招呼,不熟悉的也上赶着在这位太子爷面前溷个眼熟。
江莱拐过大厅正走上二楼的楼梯,打算去休息室里找找陆夫人。
人刚走到楼梯口,正好碰上了陈昱白。
陈昱白显然是也认出她来了,眼里并不意外:“师姐。”
“啊?”江莱惊讶地看向小白,“你怎么在这儿?你也是来参加秦夫人生日宴的?”
她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来相亲的,他们这一行,相亲这件事多少有些怪异。
她想着,秦家这样有头有脸的人家,生日宴请几位明星助兴好像也合情合理。
陈昱白今天穿了正装,原本就是高挑挺拔的身材,西服衬衣一上身,就像是秀场走出来的男模。
“算是吧。”小白点了点头。
看陈昱白模棱两可的语气,江莱更应证了自己的猜想。跑这样的商务不算什么太光彩的事,为避免尴尬,她没有追问下去。
宴会厅是半开放式,暖灯如冬天日光般照在身上一点感觉都没有,风一吹,人还有点微微泛冷。
江莱浅浅缩了缩身子。
小白注意到了,视线在她的毛衣外开衫上游离了一圈,收回来时就伸手脱下身上的外套。
江莱感觉肩上飘来一阵暖热感。歪头一看,男孩儿正给她披上他的西装,一只修长白净的手还压在她肩头。
她眸光一滞,接着撩起眼睫,目光落在他上半身上,此刻只剩下一件白色衬衣,衬得那肩膀笔直又宽厚。
江莱下意识地推辞。
“披着吧,别感冒了。”
江莱哪里好意思让他只穿着着衬衣,一会儿表演怎么办?说了句谢谢,完了还是要脱下来还给他。
陈昱白执意不肯。
两人正僵持着,两位雍容华贵的妇人走了过来。
“哎呀~晚秋你看,我还没介绍呢,两个孩子倒已经熟络起来了。看来还是有缘分的。”
江莱也是心思玲珑,听这话就已经猜到俞晚秋身旁这位妇人的身份,乖巧地打了声招呼。
“秦夫人,晚上好,我是江莱,今天很高兴来参加宴会,祝您生日快乐,万事胜意。”
“俞阿姨。”陈昱白立在江莱身侧,向俞晚秋打招呼。
“江莱,你和秦二公子认识?”俞晚秋好奇地打量着二人。
“秦二公子?”江莱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身侧的人。
陈昱白低低咳了两声,挣扎了几许,开口说:“师姐,我是不是没有跟你说过,我随母姓。”
江莱唇瓣微张,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
男孩儿俊逸的眉眼上染着纯粹的歉疚,更添几分乖巧纯良的帅气了。
俞晚秋瞧见江莱身上的外套,会心一笑,“你们认识那真是太好了,我还怕我家软软在这儿跟着我们几个老的无聊。”
“小白,今晚没有你要忙的事了,好好陪着江莱。”秦夫人对着这个小儿子说道,眼里满是笑意,看上去对江莱很满意。
江莱唇角抽了抽,她终于明白陈昱白刚刚那句模棱两可的回答是怎么回事。
她还当他是偷摸接了活儿,想到这儿,她又有些生气,转身先下了楼。
陈昱白的目光还落在她刚刚站的地方,暖黄的灯光把一袭黑白正装衬得温柔叁分,整个人都清隽又温润,只是那清晰而分明的下颌线似乎因为紧绷的呼吸与深深抿着的唇而更加棱角分明了。
“快去啊,愣着干嘛。”秦夫人催促道。
陈昱白大步追上江莱,“师姐……你喝水吗?”
“不喝。”
“那我们吃点点心?”
“不饿”
江莱找了间休息室,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小白招手,一会儿服务生倒了杯温度适宜的水送了进来。
他放下水,又对着她说:“我真不是故意瞒你的。今天我妈说晚上要介绍女孩子给我认识,我才知道是你。”
江莱气结:“所以你根本就知道我今晚是来干嘛的!”
小白愧疚地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怕说了你不自在。”
陈昱白定定看她,看到女孩子平日湿漉漉漂亮极了的眸子里此刻弥漫着小小的火焰,一阵一阵的,鲜活而可爱。
原本知道母亲今晚安排了相亲,他是本能般排斥的,但知道是江莱的时候,他的心里却隐隐生出一丝期待来。
江莱移开眼神低下头没去看他。
小白试探性地喊:“江莱。”
江莱没说话。
小白忽然在她面前屈膝蹲下。
小白忽然在她面前屈膝蹲下。
江莱:“……”
男孩儿虽然单膝跪地,但嵴背挺得笔直,一只手扶在她的身侧沙发边,脖颈扬起,望着她。
江莱眯着眼与他不明不白地对视:“你干嘛?”
“你就原谅我吧。”
江莱望着这故作可怜的俊脸,一字一顿地说:“不!原!谅!啊!谢谢。”
“别生气了,姐姐~”
“……”江莱无语,语气冷冷道,“谁是你姐姐?”
“对不起。”他又道歉,桃花眼里没有了往日的澄澈神采,全是黯然神伤,“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
静默两秒后,江莱正要开口,他就先她一步出声:“姐姐……”
他声调放软,尾音拖得老长,分明是在撒娇。
“姐姐,原谅我吧。”跟只小奶狗似的,抱住她的手,“我错了,姐姐……”
男孩儿撒娇的声音似因为压抑着什么而显得有些暗哑。
江莱听出来了,抿唇不语。
房间空旷而静谧,男孩儿撒娇的声音似乎还在屋子里的各个角落静静流淌。
小白没再说话,但还是睁着无辜的双眼盯着她, 像只在求助原谅的小宠物。
他那眼睛本就生得好看, 一副温润纯良的样子,此刻这副委屈巴巴的可怜样, 真的很绝。
“我饿了。”她伸出被他抱住的手。
闻言,小白的笑容立刻回到脸色。
“走吧,带你去找好吃的!”
自助餐区,厨师们正在厨房忙碌着,令人垂涎欲滴的香气弥漫在空中。桌上摆放着镶金的餐具和餐盘,擦拭得锃亮。桌上摆放着鲜花、水晶酒杯,高贵典雅。
陈昱白让江莱先坐,起身取了一些冷食和鹅肝。
“这糖心鲍是我妈请香港师傅来做的,味道很正宗,你尝尝。”
江莱切开尝了一口,中心部分黏黏软软,呈现不凝结的半液体状态,入口时质感柔软有韧度,有软心糖一般的口感,每一口咬下去都带有少许粘着牙齿的感觉,如同年糕一般,味道确实与众不同。
“试试这个干白,配鲍鱼刚刚好。”
江莱浅尝一口,笑着点了点头。
“过几日就要开工了,准备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过年又胖了两斤,宋敏姐知道肯定要骂我了。”讲到这个,江莱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推了推盘子,“好端端提这个,不吃了!”
小白又将盘子放回原位,将叉子递到她手中。
“没事,我比你胖得更多,你站在我旁边搭戏,保证一点也看不出来。”
“......”
“要不然,游泳健身了解一下?”
他学着健身教练卖课的样子,逗得江莱直乐。
她以前就觉得陈昱白给人的感觉不像是普通男艺人,他身上有种谦逊而自持的独特气质,不张扬,却处处透着矜贵,是长期在优渥环境中教养出来的。
两人在角落里说说笑笑,吃着美食,看上去就像一对普通小情侣。
这时有人恰好走了过来,喊了声:“昱白?”
江莱和陈昱白同时转头看过去。
对方见两人同时看着自己,目光在江莱身上打量了一圈,眼里划过一抹惊艳,又开玩笑地问了句:“小白,这是女朋友啊?”
江莱和陈昱白同时一愣。
察觉到对方似乎误解了他们的关系,江莱正要解释,突然听见小白说了句:“这是江莱,我师姐,也是我新戏的搭档。”
对方了然,“噢。”
“在聊什么?”
微凉的声音让江莱猝不及防地感觉到了一丝紧张。
陆云川大步走了过来。
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陆云川,见他依旧勾着唇角,似乎只是突然兴起加入聊天,却忽略了那只垂在他大腿外侧紧紧握成拳状的手。
“秦二公子,幸会。”陆云川端起酒杯,主动朝陈昱白示意了一下。
“客气,叫我小白就好。”陈昱白脸色挂着礼貌的微笑,端起酒杯回应陆云川,“这是我们第二次见了,陆总。”
陆云川的视线落在江莱肩上披着的外套,又不动声色地移开。
两人同时将酒一饮而尽。
末了,又相视一笑,笑容颇有几分耐人寻味。
陆云川冲江莱微微一笑,低下头,眼里彷佛再没有其他人,低沉的嗓音里含着讨好的意味:“我就和人说几句话的功夫怎么一个人跑这儿来了?是不是饿了等急了?”
他见江莱脸上浮起尴尬,又主动贴近她耳边,“今天难得出来玩嘛,我就喝两杯,行不行?”
江莱勾着嘴角僵硬地笑了下,“陆总说笑了,您随意。”
他故意将这样暧昧的对话说给众人听,让人误解两人的关系,营造出一种“妻管严”的假象。
众人看看秦二公子,又看看陆云川,一时拿捏不准分寸,都不敢贸然出声。
陆云川悠然一笑,又压低了些声音,语气里透着些许无奈:“别生气了,回去你想怎么样都成,行吗?”
众人一听陆云川这话,心下了然,纷纷会心一笑。
听闻江家和陆家是订了婚的,这还没结婚就被管上了,看样子陆云川对这位未婚妻很是上心呢。
陆云川澹笑着回应,眼神刻意扫过对面的陈昱白。
见他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嘴角依旧勾着得体的笑容,但还是注意到他紧绷的下颚和眼里的黯澹。
陆云川眼中的笑意愈深,嘴角的弧度更加上扬了几分。
笑得越发讳莫如深。
陆云川伸手,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江莱身上的外套换下。
面对他接二连叁的亲密举动,江莱着实有些难堪,便稍微往后挪了一步。
霎时。
她察觉到触及她肩膀的那只手收紧了一些,她抬起头,刚好对上陆云川浓浓的视线。
那双眼睛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你的外套落我车上了,我带你去拿。”他将陈昱白的外套取下,还给他,“小白,谢了。”
“陆总客气,有需要尽管说。”
江莱以为陆云川只是随便说说,两人拐过长廊走到宴会厅外面,徐泾已经候在那里,将一件全新的loro piana羊绒大衣递给江莱。
江莱低垂着睫毛,带着点儿拒人千里的冷调:“陆总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没有任何特意的伪装,她就是想让他看清楚她眼里的那丝丝点点冰冷和漠然。
自从出了宴会厅,江莱脸上的笑意便消失不见了。
陆云川眼前忽的闪过她刚才跟自己站在一起时不自在的表情,以及试图摆脱他的小动作。
他努力忽略江莱眼神里投来的冰刀,强忍内心酸楚,脸上勉强挂着笑意,“今天怎么来了?我记得你好像一直不太喜欢这种宴会。”
“来相亲啊。”江莱突然笑得明媚,夹杂着一些报复的快感,“你可以追我,别人当然也可以。”
陆云川觉得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样难受而刺痛。
她不再是那个眼里心里只有他的小女孩了。
他停顿了许久,才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自嘲,“是吗,那我得加把劲了。”
《酸甜》剧组于正月十六正式开工。
由于拍摄的是男女主毕业后的戏份,拍摄的地点从城郊的大学城搬到了市区。
剧情是经典的破镜重圆戏码。女主顾斯文毕业后成为了一名医生,男主谢星佑则成了一名特警,毕业后的戏份主要围绕他们意外相遇开始合租,两人历经波折,逐渐解除当年分手的误会,彼此重新确认心意,在经历家国大义的考验后历尽千帆最终在一起。
一早,微信群里响了一声,江莱点开看到群内消息。
【七点半叁楼会议室剧本围读】艾特了所有需要参加围读的演员。
昨晚江莱就拿到了这一周通告,她已经进剧组拍了两天的戏。可能是放了一个长假大家都不在工作状态,戏拍得很不顺,瞿导决定今天上午不拍了,剧本围读,再磨下剧情和演员的默契。
江莱回复收到,放下手机换上了白色t恤和牛仔裤。敲门声响,江莱走过去拉开了门看到张嘴打哈欠的经纪人宋敏。
“八点半剧本围读,叁楼。下午两点拍摄,还是昨天那场戏,群里看了没。”
“看了,准备着呢。”
“那我一会儿就不陪你去了。”宋敏又打了一个哈欠,似乎也还没有把生物钟调整到工作模式,“你吃早餐了吗?我帮你拿。”
“吃过了。”剧组的演技参差让导演头疼,也让她头疼。
对戏演员的情绪直接影响到了她入戏的状态。
宋敏叹口气,说道,“别担心,刚开工,大家都不在状态,磨两天就好了。对了,9月之前有段空档期,你是想拍电视剧还是想参加综艺?”
宋敏进了门,在床上坐了下来,“我这边有个女二号的剧本。价格给的还可以,企鹅平台,卫视同步。如果签约的话,大概五月进组,拍完酸甜正好可以无缝衔接。”
“剧本可以先看看吗?”
“我回头邮箱发你。这剧是个穿越系列剧,你可以看看它的第一部《毒王的小宠妃》,不过期待值别太高,网剧嘛,挣点钱图个乐呵。”
宋敏知道她对剧本向来有自己的坚持,给她打完预防针又接着说,“综艺的话是新一季的恋爱真人秀,他们的总执行导演恩恩年前联系了我几次,非常想邀请你参加。这个节目热度挺高的,女嘉宾常驻,男嘉宾轮换,旅游形式的恋爱观察节目。”
“想赚个快钱,咱就拍电视剧,积累人气的话就参加恋综。”宋敏说,“你考虑下。”
“可以,我空了研究一下。”
八点二十,江莱抱着剧本上叁楼。叁楼会议室已经来了好几个演员。海市的冬天又冷又潮,空调呼呼的吹着,仍然是不给力。
“江老师,身体怎么样?最近好点了吗?”
几个年轻演员向她打招呼,江莱在剧组人缘不错,有表演上的问题向她探讨她都很热心指导。
年前因为戏淋雨生病的事大家对她除了亲近更多了一丝尊重。
江莱拉开椅子坐下,宁菲儿瞥了她一眼,“哟,女主角来了呀?”
江莱也不想回应,笑笑就过去了,她懒得和宁菲儿结怨。
八点半整,陈昱白带着剧本进了会议室,江莱抬眼看过去,他环视一周,挑了江莱身边的位置拉开椅子坐下。
“都到齐了吧?”导演瞿宁是最后一个到的,“今天我们开个围读会,主要目的是帮大家顺顺戏。”
“年后这几天除了江莱,大家的戏都不在状态。”
这两天导演挂在嘴边最多的是你们看看江莱怎么演戏的?为江莱拉满了仇恨。
“我知道你们虽然嘴上不说,心里都不大服气,行为也不配合。”说着他将目光投向宁菲儿,“但如果是这个状态,我们肯定是要拖进度了。所以今天把大家都叫过来。菲儿,你先来?”
宁菲儿拿起剧本调整状态。
“不分手,好不好?星佑,我以后再也不任性了,我再也不让你等了,你不喜欢的那些我都改,不分手,好不好……”
她顿了顿,接着念第二段,“谢星佑!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因为顾斯文是吗?是!我是看不惯她,可你呢?你也只是她不要的!只有我从小喜欢你,一心一意对你好,你看不到吗!”
“停一下。”
导演揉了揉耳朵,宁菲儿的声音偏细,一开口就很尖锐,听上去歇斯底里,其实情绪很空,很难让观众代入。
“江莱,你试一下这一段。”
江莱有些意外,她拿过宁菲儿的剧本。
她的台词非常精准。同样的词,从悲伤到愤怒再到卑微祈求,江莱的情绪层层递减,咬字该轻的轻,该重的重,停顿得恰到好处。
念到最后,江莱攥紧了手指,红着眼睛,泫泪欲滴,整个气场都变了。
“各位,看到了吗?好的台词节奏和力度都很重要,要让你口中的台词产生丰富的表现力,让观众感受到背后的情绪。”
“小白,下来这一段你和江莱搭一下。”
两人读了四五段对白。
正因为江莱的台词很强,无形中产生一种压迫感,要接她的词并不容易。
小白不断调整适应着与江莱对戏的感觉,逐渐进入状态。
《酸甜》的剧本要说题材多宏伟剧本多完美也不算,但胜在故事简单,感情纯粹细腻。校园时期纯爱的毫无保留,毕业后破镜重圆的热烈。
没有高质量的表演,就展现不出这份感情打动人心的地方。
之后围读进行得越来越顺利,大家是真的想入戏,特别是几个年轻小演员,想在导演面前留下好的印象。
临近午饭时间围读结束,其他演员陆续离开。导演并没有立刻起身,只是盯着对面的江莱看。
江莱收拾剧本站起来,意识到导演在看她,“瞿导,我的表演有什么问题吗?您直说,我会改。”
“你在表演上很有天赋也很聪明,你很会运用方式表演,但你与小白的感情戏总是缺了点东西。”
“缺什么?”江莱问道。
“爱意。也就是我们常说的CP感。你别看小白在技巧上不如你,但他胜在情感真诚,让观众相信他就是谢星佑。”瞿宁接着说,“技巧派和体验派,不能说哪一种更好,但如果你要在表演这条路上走得更远,就一定要把心交出去,把自己代入角色。”
把心交出去。
她不是不会,只是不敢了。
下午的戏份比较轻松,江莱把在围读会上把感情代入进去,几场戏拍摄的很顺利。只要不破坏情绪,明天照着演就行。
洗完澡,她想起经纪人早上说的事,打开电脑搜索《毒王的小宠妃》,一边看一边涂面膜,做了两组核心运动。
五分钟后,江莱打开了叁倍速。
两集放完,江莱默默关掉了视频页面,觉得脑子被一万只哈士奇践踏过。
她拿过手机收到了小白的微信:【明早跑步吗?】
早上六点半,江莱听着闹钟起床,她在房间换衣服,出来时陈昱白已经换好了一身运动装在门口等她。
“早上好。”江莱显然是没睡醒,姿态散漫的打了个哈欠,惺忪倦懒的眼漫不经心的扫过眼前的男孩。
只见他身穿白色兜帽防风外套,黑色到膝盖的短裤,里面穿着黑色紧身裤和运动鞋,是大学操场上最引人注目的那一类男生。
“走吧。”
早上六点半剧组一片寂静,只有几位道具师傅在搬运着今天要用的东西。江莱和陈昱白出了宾馆顺着马路往前匀速的跑着,难得阴天,没有太阳。
海市顾名思义是一座沿海城市,沿着马路跑半小时,就快到达港口,远远的能望见几朵白云点缀在海面之上,几乎与海相连。
“你觉得拍戏想要尽快入戏,需要怎么做?”陈昱白跑在江莱外侧,将她与偶尔路过的车辆隔开,嗓音在喘息里缓慢低沉。
他的额头有了汗,看起来跟平时剧里的扮相不太一样,张扬青春,是一种年轻张扬的跋扈青年。
他的身上没有放荡的香水,清爽干净。说话时气息微喘,还挺好听。
“忘记自己,把自己变成角色。”江莱不如小白那样经常锻炼,边说话边跑步有些喘,“你是觉得我们的戏有哪里配合得不太好的吗?”
江莱只顾着看他,被脚下的坑洼绊了一下,条件反射般扶住了小白的胳膊。
他的手臂修长有力量。肌肉线条是偏少年感的利落,强壮但不过分。
江莱迅速收回手。
“看着路,这边有很多坑。”小白提醒道。
两人放缓了脚步。
“昨天瞿导的话,我回来拿外套时在门外不小心听到了。抱歉。”男孩的声音透着诚恳。
“......没什么,不需要道歉。”
“江莱,你谈过恋爱吗?”
“什么?”江莱转头看向陈昱白,不知道他这么问的用意是什么。
“我说你谈过恋爱吗?顾斯文爱谢星佑,即使被迫分手被迫伤害彼此,她的内心深处一直没有停止过爱他。”他开始由慢跑转为快走,手指握着水瓶, 拧开灌了一大口,喉结滑动,“对吗?”
“按照剧本,是的。”
两人都停下脚步,放缓心率慢慢走着。
“那你用爱我的眼神看我。”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滚下去,滑入了胃中。
陈昱白睫毛浓黑,黑眸深邃沉刻,“毕业叁年后我们的再见面,你对我抱着什么样的心情?”
“惊喜?意外?害怕?期待?是想靠近却又不能靠近的纠结?还是想爱不能爱的懦弱?谢星佑是顾斯文生命中的光,是她命里的救赎,抵抗不了。”他看向她,“但从你的眼里,我感觉不到。”
小白姿态随意,像是闲聊一般,但话里对角色的理解让江莱觉得意外。
江莱拧了眉,她这位师弟虽然年纪小,对感情戏的理解却很到位。
救赎这个词却用的非常精准,戏里的顾斯文和谢星佑他们已经错过五年。这五年顾斯文没有谈恋爱,她拒绝了所有异性的追求和幸福生活的可能,一个人孤独的活着。她不敢往前,他们之间隔着家事恩怨,可若是生死面前呢?也许今天就是最后一天呢?在他们经历危险的时候,她渴望他,爱他,想不顾一切与他在一起,。
这种强烈不顾一切的爱,正是现在的江莱缺失的。
“你看我的眼神里没有那种浓烈的爱。”
江莱想了想说:“那你以前那些女朋友们看你是什么眼神?”
“......”
“反正不是你那样的。”小白擦了擦汗,他都没有谈过女朋友,哪来的“们”。
“那是怎么样的?”
江莱在表演上求知欲很强,既然瞿导和小白都指出了问题,她就想问到底,想知道自己差在哪里。
她在脑海里把自己看过的那些古早味偶像剧迅速过了一遍,学着剧中女主角的样子,仰起头,唇抿着,圆圆的眼睛微微上扬,拉住他的手,静静看着他,“这样吗?小白。”
她叫了他的名字。
江莱仰望着他,眼神温柔专注,好像满眼都是他,全世界都是他。
没有扎紧的头发有一缕垂落下来,轻飘飘的荡漾到了她白皙的肌肤上。她偏了下头,娇娇软软地看向他,又拉住他的手晃了晃,语调嗲嗲的,“还是这样呀?”
她眨了眨眼,亮若星辰的眸子倒映出彼此的身影。
陈昱白直直看着江莱,喉结很轻的滑动,他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在变重。
一定运动后的关系,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灼热起来。
没有人注意到他微红的耳朵。
小白扭过头,轻轻咳了一声,语气生硬道,“顾斯文的人设是深爱,不是花痴好吧。”
“......喂!”原本拉住他的手愤愤打了他一下。
“我好像有点感觉了。我把这两场戏的剧本再看一遍,晚上我们再对戏吧?”
江莱一边想着人设一边做着运动后的拉伸。
“牺牲我的休息时间陪你对戏,你可得给点补偿啊姐姐。”
他甩了下头上的汗,一滴汗顺着他的下颚滑落到运动衫上,洇湿了一片。
“你想要什么补偿?”
“那就这一周的早饭吧。上次看你做的包菜叁明治就挺不错的。”
片场的早饭都是油腻的碳水,江莱年后开始减脂,都是自己准备叁餐。
“成交!”
两人说说笑笑回到酒店,上午没有江莱的戏,江莱洗完澡和辛苑去了趟超市买了点做早饭的食材,简单休息过后,下午准时出现在片场。
“江老师来了啊~”
“下午好。”江莱礼貌回应道。
“江老师,谢谢你的礼物!”
礼物,什么礼物?
难道是宋敏准备了什么?
下了车,一路上遇到好几位剧组同事热情地与她打招呼,江莱觉得这份热情来得诡异。
“江莱姐,你可真是人美心善,么么哒!”化妆师飞奔过来,给她补妆。
她这是做了什么?
怎么人人都在感谢她?
江莱皱眉,环顾四周,只见休息棚里放了许多零食饮料,还有给每位工作人员一人一份的小礼盒,上面贴着“新年快乐”字样,落款是江莱的名字,用的却是川沙集团的礼品袋,封口贴纸是一个数字“6”。
这狗男人,是在变相提醒她6个月的约定吧。
刚想开口,一道尖锐的声音传入耳朵,
“我说呢,瞿导这么宝贝你,昨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就夸你一个,连带着制片人都高看你一眼。”江莱抬眼看到坐在候场休息棚里的宁菲儿。
宁菲儿穿着剧里的服装,短头发让她看上去很小女人,语调里带着笑意,但眼神并不和善,甚至带着轻蔑和嫉妒。
“原来是搭上了川沙集团陆少的关系,难怪导演制片都对你那么好。”
关照,一直不愿意跟宁菲儿有戏外的接触,避免关系进一步交恶。
但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他们看似无意地路过,实际上都竖着耳朵听八卦呢。
宁菲儿今天这番话一说出口,她如果不做解释的话,明天剧组保洁阿姨都知道她被包养了。
她虽然厌恶,还是忍着怒气开口解释了一番。
“我跟陆云川没有任何关系,这些东西不是我的意思。”
圈子里,男男女女都是肉体和金钱资源的交换吗?连正事都要扯上男女关系,彷佛除了这点事,就没别的了?
只因为是女的,她的努力和付出别人都看不到,要把所有成果解读成权色、钱色交易。
“切,你还真是什么也要当,牌坊也要立啊。”耳边传来宁菲儿一声冷嗤。
江莱坐到了另一侧的休息椅里,后背挺得笔直。
“宁小姐,导演和制对我好是因为我足够敬业,不给剧组惹事,不拖累拍摄进度。如果你想他们对你好,你也可以非常敬业,敬业到他们尊重你,那你想要的都会达到。”
“你——”宁菲儿站起来,不再假装柔弱淑女了,“你真以为你是靠实力站在这里?没有爬上陆云川的床,你能拿到这个剧的女一号?一个带资进组的过气女明星,有什么可骄傲的。”
“是吗?连我这个带资进组的过气女明星都能压你的番位,那你这些年真是溷得还不如我。”江莱对宁菲儿最后那点客气也消失殆尽,只剩下厌恶,目光冰冷,“不是所有人都需要走你这种捷径,收收你的偏见吧。”
江莱很少用男女关系去攻击人,她认为这样的攻击很恶毒,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是人家的自由。
可宁菲儿恶意揣测她和陆云川的关系真的恶心到她了,到底还是没忍住。
她的素质一向是遇强则强,对待没有素质的人,也不必一再忍让。
宁菲儿握紧了手里的剧本,气得浑身发抖。
暗暗想着,江莱,你给我等着!
下了戏,江莱回到房间脱掉戏服,看到陆云川准备的礼盒端端正正摆在茶几上,应该是辛苑拿过来的。
拆开礼盒,里面是一个充电暖手宝,一支香氛护手霜,一瓶保湿喷雾。
东西倒是会选,价格适中,每一样都贴心实用。
原来他除了会送贵重的珠宝首饰,也知道怎么去关心普通人的生活。
江莱看着这一袋子礼物,五味杂陈。
他的改变她不是看不到。
江莱拿出手机,滑到陆云川的微信页面,手机飞快地在输入框打下一行字:【东西送得很好,以后别送了。】
还没放下手机,对方很快回复过来,彷佛一直守在电话那头一般。
陆云川:【你喜欢吗?】
江莱:【我不想组里误会我们的关系。】
他意识到是在说印着川沙logo的礼品袋。
陆云川:【抱歉,下次注意。】
江莱:【没有下次!】
陆云川:【月底忙完年度项目会,就来陪你。】
避重就轻,顾左右而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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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尽全力地爱他,一次次失望而归。终是妥协想给他最后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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